海境幼儿园：请假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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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病假篇】
＊我真的不是按节日更新的，不是，没有，最近很忙，过了期末终于可以更新了
＊前情提要（真的忘了可以看回上一章）：
万圣节一众小孩换装卖卖萌；灰子老师被冤枉，玻璃心碎一地；兔子老师发功神救援，领功吃烧鹅；大学生俏如来打了个酱油】
＊这次的时间是十一月，接万圣节之后，本章多视角，第三人称
＊我到底是在写甚么
吸溜，吸溜。
「嗯，好，你好好休息……不，你擤干净鼻涕才休息。」
电话那头，不是灰子老师沙哑的声音，就是她鼻涕吸溜吸溜的声音，让兔子老师听着耳朵有点痒。
「兔子老师，灰子老师呢？」
「被你们气得不来了。」
兔子老师眯了眯眼，面无表情地看向躲在大哥身后的北冥异。北冥异望了望老师的眼神，感觉被盯得心里慌，要知道幼儿园里他不怕园长、不怕新人灰子老师，就怕兔子老师。
海境幼儿园虽没特别分班，某些孩子却会自然地亲近某位老师。于是，三位老师就各自有了主要的负责对象，如园长当然较关心苍白小朋友；兔子老师则重点照顾高层家的那群孩子；灰子老师是新来的，因不时请大家吃东西，跟虬虬小朋友关系也较好。
为甚么兔子老师负责的孩子最多？
一来，兔子老师天生受孩子欢迎，只要是孩子都爱黏她，也不敢在她面前熊，这一度让经常被小婴儿和孩子嫌弃的灰子老师羡慕不已。二来，灰子老师来上班前，这里只有她和园长，也就是说，认真工作的只有兔子老师。
这帮孩子的小心思，兔子老师都看得一清二楚，也知道怎么搞定他们最好。先前北冥家老四想嫁祸灰子老师，她立即就想到怎么拆了他的局。结果，她中途遇见了砚先生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在他面前摔倒，一切都乱了。
说起来，那次她摔得也不亏，砚先生亲自送她去看医生，还送她回家，还扶她上楼。到了她家门口，她一个旋转跳跃闭着眼，反身就把砚先生壁咚了。
她英勇得连自己都不敢置信，差点想拉着阿灰报喜了。
「砚先生，太感谢你了，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好。」
「呃，等等，你的脚不是伤了……不用报答，能不能先让一让？」
「不如这样，砚先生，天色也晚了，你来我家喝杯咖啡好不好？」
「天色已晚，我得回去，继续工作了。」
兔子老师心里的自己捧起了脸，就差没啵唧砚先生一口。
「兔子老……」
「不，我不老，也不许跟我说自重，我听很多遍了。」
「不，地上的纸，好像写着……油漆未干。」
她手上沾满了油漆，砚先生的外套也沾满了油漆，两人尴尬得说不出话。最终，他们就这样尴尬着，沉默挥手道别。
她恨公寓的管理公司，怎么偏偏就那天涂了漆，她那天也没能亲自惩罚那几个孩子了，好气喔。
幸好，听园长说，这事已经直接经由北冥玲姬转向了总裁，也就是说，园长借总裁姐姐的嘴打小报告了。园长在海境集团除了认识高层亲属的玲姬，人际关系网也远超她想像，据说还掌握了秘书先生不少黑历史，也难怪她到现在还没遭辞退。
要说兔子老师在这里最不擅长应付的，就只有园长了，因此灰子老师来了后，兔子老师的工作量就少了三分之一。
「园长，灰子老师今天请假。」
「哦，被那帮熊孩子气的？」
「发烧了，告病假。」
园长托着下巴，这才记得要记录下来，趴在办公室的桌上，另一只手慢慢摸着抽屉，好不容易才摸出了记录本。
「说起来，她请假怎么打给你，不是打给我，我好歹也是园长……」
「她说她打了五通电话给你，你没接啊。」
「嗯？我看看……啊，刚才在打游戏，手机调了静音，哎嘿。」
兔子老师又叹了口气，只盼望灰子老师赶紧病好回来，她真的不想应付这样的园长。
「园长，今天阿灰不在，你能不能去照看下孩子？例如苍白小朋友、苍白小朋友，或者苍白小朋友？」
昔苍白跟其他孩子相处不来，通常是跟虬虬小朋友一起交给灰子老师分开照顾的，今天少了她，就只能拜托不怎么靠得住的园长了。
「我不要。」
「……甚么？」
「哼，我才不认识甚么苍白小朋友，哼！」
她用棒棒糖跟虬虬小朋友交换了情报，好像是园长说准备了礼物给玲姬，但礼物不见了，她说是昔苍白偷吃不认，在他道歉前都不会理睬他。
偷吃这种事，没想到除了梦虬孙，还有孩子会做。兔子老师看看手上的棒棒糖就被取了两根，问道：「今天拿这么少够了吗？」
「今天已经吃了甜的，再吃欲星移又要烦我了。」
「没想到你也会有怕他的一天。」
「看到鬼！谁怕他了，我只是为了我的圣诞零食大礼包！」
中午午睡的时候，北冥家老四偷偷拉兔子老师到一旁说话。
「兔子老师……」
「装可怜对我没用，我又不是灰子老师。」兔子老师觉得，现在阿灰恐怕也不吃他这一套了。
北冥异的笑容僵了起来，轻哼一声，问她：「要怎样才能帮我在父亲面对说句好话？」
啧啧啧，瞧他这样子，一点都不可爱。兔子老师也哼了几声，双手抱在胸前，问：「说到底，你怎么会笨到跑去弄灰子老师？孩子之间搞小动作，大人可睁只眼闭只眼，一旦牵扯到大人，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，你居然不懂？哼？」
他握了握拳头，抿了抿唇，表情阴暗得不像一个孩子。
「她总是护着梦虬孙跟昔苍白，早晚坏了我好事。」
「拜托，一个幼儿园老师能坏了甚么好事？你想搞甚么事我不管，我说过的，别在幼儿园惹事，你们待几年就上小学了，现在居然跟一个幼儿园老师过不去？你这么傻，也是自找的。」
「……你要怎样才能帮我？」
「这次是园长报告的，你自己看着办。还有，下次我要亲眼看到你跟灰子老师道歉，不然你知道有甚么下场。」兔子老师跟灰子老师不仅是同事，还是朋友，真不知老四哪来的勇气跟兔子老师谈条件，要她帮他说好话。
孩子就是孩子，要是再大一点，兔子老师说不定就搞不定了。但如今，北冥家的孩子也好，其他高层的孩子也好，要应付都得心应手。
好吧，除了园长这个大孩子。
她有点想阿灰了，快回来处理园长跟苍白小朋友的冷战，两个都闹脾气，太难说话了。
吸溜。
另一边，灰子感觉到谁的呼唤，慢慢睁开了眼。
吸溜，她抽了张纸巾，擤完鼻涕随手丢着床边的垃圾箱。
难受死了。
她想了想，刚才是不是有谁在呼唤她……吸溜，只要不是克苏鲁的呼唤就行了。她关掉了睡前在看的视频，感觉身体还是很沉重。
她摸摸肚子，饿死了，吸溜。
这种状态也做不了饭，只能出去买了。她看了看手机，才中午，还有大半天能休息，希望快点病好。
虽然被几个孩子合起来冤枉，她玻璃心是碎了一地，差点想不开要辞职了，但一想到这里福利好，薪水高，她又不舍得了。
哼，看不过就不来上学呀！看看谁能撑得久！
吸溜，她又擤了擤鼻涕，还是得先康复过来。烧退了点，鼻水还是流不停，太难受了。
她裹了件大棉袄，拿上口罩，拿上钱包和手机就出门了。吃甚么好？不想吃粥，但生病要忍口的东西太多了。
吸溜。
她常去的食店在海境集团公司大楼附近，也不是她想去那边，但她就是忽然想吃那家的冬瓜豆腐饭。病人的口味总是十分任性，一旦想吃那个，就再也吃不下其他东西了。
吸溜。
她觉得她的非酋运气，就算感冒了也是正常发挥，怎么她进个店也会被大门夹住衣角？
「咦？」
不对，没被夹到衣服。
她回头一看，发现一个穿着粉色大衣的小女孩抓住了她的衣角。
「抓到一个坏人了！」
「我不是，我没有，别乱说……」
灰子下意识这样回答道。
她瞥到店里其他人正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和小女孩，突然想起自己带着口罩的模样是有点可疑。她连忙脱了口罩，弯下了身，问：「小妹妹，跟你在一起的大人呢？」
「我不是小妹妹，我是飞渊，你可以叫我飞渊女侠！」
吸溜。
灰子连忙又戴上口罩，万一传染了小孩子就不好。她看了看店里，似乎没有认识她的大人走过来，于是她带上小女孩出了店外。
「你现在戴上口罩也没用了！我已经认住了你的样子！」
吸溜。
「我是生病了才戴口罩的…….」
「诶？对喔，生病了也会戴口罩的！嗯……你真的不是坏人喔？」
「不是……」最近怎么老是被冤枉，她觉得自己不受孩子欢迎的体质愈来愈严重了。她在垃圾箱旁擤了擤鼻涕，问：「对了，可以叫你飞渊吗？你自己一个人？有其他人跟你一起吗？」
「嗯……」飞渊作沉思样，随即又笑着说：「没有！」
吸溜。
「……那你家在哪里，我送你回去？」
「不要！我要当行走江湖，行侠仗义的女侠！」
小朋友现在是甚么时代你知道吗？
灰子忍住了吐槽的念头，现在找到她的家长要紧，也不能放她一个人，万一被拐了就不好。她更不能带她回家，万一被误会她拐了这孩子也不好。
「那……会有人来接你吗？你有记住父母的电话号码吗？」
她的笑脸瞬间消失，苦得像吞了半根苦瓜似的，回道：「不要告诉我父亲……我师兄会来接我的，他有事办，让我自己待着，我无聊才跑出来。」
这小妹妹莫不是古代穿越来的……灰子轻咳两声，感觉自己再不躺就要晕了。
「那你师兄的电话呢？我帮你联络他？」
「不用打扰师兄啦！我还不想回去……」飞渊拉着她衣角，说：「姐姐你知道这附近的幼儿园在哪里吗？是叫海……海里幼儿园？」
「海境幼儿园？……」
「对！海鲜幼儿园！」
「你要去那里等人来接你吗？」
「可以啊！你生病了，会不会晕倒？我扶着你走吧！」
灰子口罩下是一脸苦笑，如果她晕倒了，这小妹妹肯定是扶不住她的。不对，幼儿园的误芭蕉小朋友也能托住差点摔倒的她，说不定就孩子也……？
她肯定是想多了，哪来这么多怪力小女孩？又不是飞天小女警。
当兔子老师看见一个穿着厚衣、戴着口罩的女人牵个小孩在幼儿园门口停下时，她差点就打了妖妖灵。
「所以你就请了病假又回来幼儿园了吗？」
「兔子，帮个忙，能不能照看一下她，我想回家躺。」
「凭你这飘浮似的步伐，你还没回得了家就要飞升了好吗？」
「别拦我……我要上天……」
「你先去员工室的沙发那边躺躺吧，我去回个电话给这女孩的家长说找到人了。」
「等等……」
「怎么了？没有人陪睡不着？」
「不是，能不能帮我问问，我这能算只请了半天假吗？反正都回来了……」
「你这情况算回来工作吗？」
「……我这能算躺着工作吗？」
「那你好棒棒喔。」
「不行吗？」
「你没传染孩子们就该偷笑了，好好休息吧。午饭还有剩，等下给你翻热。」
「兔子老师，我要你喂我。」
「朋友，你莫不是还在睡，如果哪天我能喂砚先生，我就考虑看看。」
「那你一辈子都不用喂我了是吧……」
「做人没梦想跟咸鱼有甚么分别！你先躺好！」
待兔子老师走出办公室后，飞渊溜了进来，推了张椅子坐在沙发边。
「你可以跟其他孩子玩玩的呀？」
「其他孩子都睡了，你们这里的幼儿园还有午睡时间吗？」
「啊对……他们应该快起来了，你要先找本绘本看看吗？」
「不用了！你病了，我留在这里照顾姐姐你吧！」
吸溜。
「飞渊，你先出去啦，我不想传染你。」
万一传染她了，说不定会被她家长凶，一想到这个莫名有点委屈，大概是生病了，心思也有点像小孩了。
「那我在这里陪你，放心吧，我没生病过。」
「不是啦……」
咔嚓一声，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了，原来是北冥觞和梦虬孙。
「你还好吗？怎么像丢了半条命似的？」
「虬虬小朋友，你的形容不要太贴切。你们怎么在这里？不是在午睡吗？」
北冥觞微微一笑，说：「我跟梦虬孙睡不着，偷偷起来打游戏。」
「啊对，兔子刚刚走开了……」
「不许告诉她。」
「你们喜欢就好……」
灰子已经没力气说教了，反正兔子老师等下会过来，让他们自己解释去吧。
「灰子老师，你是因为那件事才不来上班的吗？」
吸溜。
「我也想，但很可惜，只是病了……」
「那件事真的为难你了，如果可以，我跟你道歉，我也会让他再跟你道歉……」
「你们好吵啊！」
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飞渊突然大喊一声，差点把灰子吓了起来。她跳下了椅子，挡在灰子面前，说：「病人需要休息！对了，就是你，听你这么说，你跟你弟弟一起欺负这个姐姐是吗？」
没等北冥觞和梦虬孙反应过来，她就继续说：「我就知道，我都知道了！你们联合起来欺骗了姐姐的感情对不对？就像电视上演的一样，事到如今才回心转意，想跟姐姐道歉！都太晚了！」
等等，这脑洞太大，他们有点跟不上。
「不，你听我说……」
「你还想狡辩！信不信我替姐姐教训你！」
她助跑几步，想向前挥挥拳吓吓这个男孩，却不小心被地上的插座绊倒，一把向前倒，撞在北冥觞身上。灰子老师本来模模糊糊闭上了眼，听见一声巨响，吓得坐了起来，看见两个孩子倒在地上，赶紧起来上前想扶他们，结果自己左脚绊右脚也摔倒了。
梦虬孙无奈地看着地上的三人，一时不知该说甚么。这时，兔子老师打开了门，看见地上摔成一坨的三个人，差点以为是打开的方式不对，想闭门重来。
「我就走开了一会儿，你们是怎么搞成这样的……」
「因为我感觉到你要来了，就先给你行个礼，我这么说你信吗？」
「……爱卿平身吧。」
「臣站不起来……不玩了，能不能扶扶我……」
另一边，飞渊自己慢慢爬了起来，看着北冥觞喊了一声：「流氓！」
「不，被压在下面的明明是他才对……」
「对喔，那我才是流氓？」
北冥觞尴尬地笑了笑，说：「不好意思，你能不能先起来？」
闹剧过去了，兔子老师让灰子老师乖乖吃了饭后，终于安顿好这几个人。飞渊听了她的简单解释，才知道自己想多了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拉着北冥觞道歉说：「原来是我搞错了啊，对不起喔，不过你刚才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。」
北冥觞想到刚才他连说明的时间也没，苦笑了几声。
「我叫飞渊，你呢？」
「我是北冥觞，这是梦虬孙……」
「打断一下，那边的飞渊小妹妹，接你的人来了。」
一个瘦削的年青人跟着兔子老师走到了办公室前，一头长发让沙发上的灰子老师差点以为那是一个美女……好吧，是男的。
她为甚么会有点失望？
结果，下一刻，她看到这个人的模样时，浑身僵住了。
「飞凕师兄！」
飞渊冲上前扑到他怀里，蹭了蹭他的褐色大衣。
「嗯。」
他摸摸小女孩的头，问道：「附近的人说，有个奇怪的人想拐走你？」
他声音低沉，却不冷漠，飞渊笑得灿烂，指着沙发上的灰子老师说：「那是那边的大姐姐，只是送我过来。她生病了，所以才带着口罩，她是不坏人喔！」
他看了看沙发上的灰子老师，脸色苍白，鼻子红红，他愣了愣，感觉有点眼熟。
「谢谢。」
灰子吓得站了起来，挺直了背，双手放在身前说：「不不不用谢！」
他道过谢后，便带着飞渊离开，飞渊临走前，对北冥觞和梦虬孙甜美一笑，挥挥手说：「拜拜啦，梦虬孙和阿觞！」
兔子老师送走了他们后，回到办公室，吓了一惊，问道：「你们两个怎样了？」
灰子倒在沙发上，捂住了脸，缩成一团；北冥觞则是呆呆地伫立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
梦虬孙淡定地在口袋里掏出一包抹茶巧克力饼干，默默吃了起来。
「虬虬小朋友，你哪来的饼干？……」
「今天早上，园长那家伙让我去她桌上取零食时拿的。」
「……等等，是不是用红色包装纸包着的？」
「是啊。」
兔子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，一瞬间，她不知该去扶起面前的阿灰，还是拍拍北冥家老大，抑或是去跟园长说礼物被偷吃的真相了。
【请假篇/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