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子兔

一只超杂食的懒兔子
现本命大小红与batfam|文绘皆废,自娛自乐

《[金光·梦虬孙bg] 吃货联盟》(十一~二十)

【一~十】【二十一~三十】

*最近我以为这个只是短篇,结果愈写愈长
*昨晚新剧情报一出来我自己发了自己刀,于是今天努力了一把,堆了不少糖,放心食用
*有一定程度OOC,尽量考据,如有错字请提醒修改
*我觉得我开始摸不着糖弟的性格了,怎么就变成傲娇呢【捂面】



(十一)


刀叔可说是鳍鳞会的专业奶爸了,但孩子当中阿锦最让他粗心的。自收留她以来,稍不留神,她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。


总是如此,他一顿唠叨,转身却发现她不在。找她找了半天,结果一回头,她又站在身后了。


「阿锦啊……」


「嗯?」


「你刚才去哪里了?」


阿锦满脸疑惑,说道:「我一直都在啊。」


神出鬼没,一身素衣,有如鬼魅。

在这幽暗的海境里,那一抹朱红的卷发看起来却毫无温度,那漆黑的眼珠子忽地一动,直直与他对视良久,眼都不用眨一下。


就算是他这样一个大老粗,也禁不住背后一寒。


「看到鬼!」梦虬孙从远处跑来,一把扯过阿锦的衣袖,急着问:「你去哪里了?」


刀叔觉得,死卷毛仔的口头禅好像说对了。


(十二)


阿锦边笑着掏出了珍藏的小鱼干给梦虬孙,两人一起啃着小鱼干,愈走愈远。


见着他们都能放声欢笑的模样,刀叔不禁安心下来了。死卷毛仔最初来的时候,人有如衣着一样破烂,瘦骨嶙峋,一身是伤,握紧手里的馒头不放。他比鳍鳞会同龄男孩都瘦弱,就那一张嘴特别利。


他跟阿锦早就认识,感情最好。想来,阿锦活泼了许多,与最初认识时相差甚远,也是因为他。


当初见到阿锦时,她已是一身素白。海境波臣每天都为柴米油盐劳碌工作,没几个能像她一样,一尘不染,裙袂亦不沾一点泥。


如今回想起她那模样,真如鬼魂一般。


初见之时,这女娃儿就独坐于礁石旁,抬头望向鱼群,一动不动。


过了好几天,他见她还在那里,便走了过去,问她从哪里来,只见她摇了摇头。这么小的一个娃儿,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饿死在那里,所以带了她回去。


记得他问她,家人在哪里?


她回答说,没有。

但她记得,她得找一个人。


(十三)


「虬仔,试一下我新腌制的咸鱼!」


梦虬孙迅速用手捂住鼻子,退后了两步,如临大敌。她步步逼近,那尾咸鱼无神的眼珠让他更是毛骨悚然,教他想起那贴在脸上的咸腥味。


「你先放下!……我自己拿就好了!」


他拎着鱼尾,手微微抖着,在她期盼的目光下,咬了小小一口。

没以前那么熏人的腥味,也不算太咸。


「好吃吗?」


「……不难吃。」


虽是难以忍受当初那味道,但他也不浪费粮食,把鲊脯吃得干干净净。他还是有点饿,又拿出了刀叔早上给他的馒头,对分一半给了阿锦。


阿锦道了声谢,小口小口吃了起来。


「你这么爱吃咸鱼,到底是为甚么?」


她往后一靠,皱起了眉,一脸凝重,仔细思索许久。他见她这副模样,停住了嘴,认真听她说话。


「我曾经有一个梦想。」


「甚么梦想?」


「我想当一条咸鱼!」


「……哦。」

吃馒头吃馒头,他是被传染了傻气,才会觉得她会严肃讲正经话。


「不是一条普通的咸鱼啊!你听过蒲鲊没?以米、盐合腌,以芦叶裹起来,配以米饭,简直人间美味!」


「傻锦鲤,你还是专心吃东西,别讲话了!」

他听着都饿了!


阿锦很沮丧,她觉得虬仔不理解她曾经十分伟大的梦想。


一条鱼,跃出水面,被人捕获,作成脯鲊。不论长得如何,也终归一视同仁地作为桌上一道菜。


没错,不论长得如何。

她食指绕起了一绺红发,轻轻叹息。


「怎样了?」


「虬仔啊,放弃了这个梦想,是不是很可惜啊?」


他真想敲开这锦鲤的鱼头,看看到底脑袋长成怎样,才能傻成这样。


阿锦嘟起了嘴,见着他不耐烦的模样,就不敢说下去了。对了,当初她为何会放弃这个梦想的?


……呃,她忘了。


(十四)


阿锦开始相信虬仔所说,她真的傻,还是金鱼脑袋。


她拼命去回想她为何放弃了梦想,当起了一条没梦想的鱼,但记忆却总是有如流水,抓不住,也想不起来。


「傻锦鲤,你别再扯自己头发了!」梦虬孙蹲在一旁咬着馒头,抬头看她混乱地拉扯头发,觉得她的头都要被她自己扯下来了,「你是想变秃锦鲤啊!」


阿锦停下动作,看着他说:「说甚么啊,鱼本来就没头发的!」


「……那你秃了别哭喔!」


「才不秃,也不会哭!」


她鼓起了脸颊,也没了继续扯头发细想的心思。她放过了自己的头发,忽然对他的头发感兴趣,低头看向他的蓝色卷毛。


没她的乱,还混着浅蓝色和白色,这才应该是海里有的颜色。毕竟海中映丹红,说着好听,但一点都不美。


「真好……」


「甚么真好?」


她忍不住伸手摸摸他湛蓝色的小角,初见之时,这只角还被她误以为是石头。她曾见过,在深海之处,有一种晶莹的石头,透着海洋的颜色。


「做、做甚么?」


他吃了一惊,想要躲开,却是被她固执地一手摸着头发,一手摸着他的角。他往上一看,瞥见她专注的神情,忽然咬了一大口馒头,移开了视线。


快停手啊!他差点如此喊出来了,但见着她脸上的欢喜,又说不出话来了。


「傻阿锦……」


「嗯?」


「你在做甚么?」


「在摸你的头发和角啊。」


「……为甚么?」


「好看啊。」


他一把塞了余下的馒头到嘴巴里,赶紧站了起来,退后几步。他也不知为何,心里多了几分激动,赶忙制止她:「别摸了!」


「为甚么?」


她对那手感有点依依不舍,慢慢又把手伸向了他的头,却见他敏捷地躲避过去,还被抓住了手腕。


「就是,别再摸了。」


「好吧。」她见他好像生气了,便不再纠缠,把手收到袖子里,又掏出了鱼干,「吃吗?」


「……吃!」

看到鬼!不过是一个傻阿锦,为甚么让他心里如此慌?


(十五)


鳍鳞会的孩子不只阿锦和梦虬孙,跟梦虬孙关系较好的,便是八爪的和昔苍白。说来奇怪,阿锦被刀叔收留以来,没跟他们见过几面,更没说过一句话。


从梦虬孙口中听到他们的名字后,阿锦还双眉一蹙,挠了挠头发,以为自己又忘了谁的名字,又要被说金鱼脑袋了。


「我好像,没听过这两个名字。」


「原来你不认识他们喔!」


「大概是啦,是不认识没错。」


「那你跟我来。」他本想拉她的手,却中途停顿了片刻,扯着她袖子就走了。一想起前阵子阿锦轻轻摸上他的头发和角,心里就没由来地慌,还有点激动,脚步也比平常急。


她被拉着衣袖走,有点跟不上他的步伐,结果没走几步便绊倒了小石子,面朝地的摔在地上。


「傻锦鲤!」他吓得蹲下来看她,「你有要紧吗?」


「没没没……」她低头摸了摸衣袖,顿时安心下来,「还好咸鱼没掉出来。」


她感觉脸上沾了些泥,又湿湿的,便拿手擦了擦,谁知一摸便是满手红。她抬起头来,愣怔着看向他。


「你的鼻子!没事吧?」

他连忙扶她起来,见着她鼻血滴在地上,有点无措。


「虬虬虬虬……虬仔!」


「是不是哪里痛?」


他跟她慌了,也跟着更是慌张。


「我头发是不是掉色了!怎么手上红了一片!」


「看到鬼!」


梦虬孙急得快步起来,又不敢再拉着她,而是走在她身后护着她走去找刀叔。


阿锦这才感觉鼻子愈来愈疼,疼痛刺激得她双眼满是泪水。


「虬仔,我是怎么了啊?」


「你傻喔,你流鼻血了啊!」


「流血?我流血了?」她泪眼汪汪,鼻血流不停,害她更是狼狈。「虬仔,我会不会死啊!」


「说甚么不吉利的话!才流一点血!才没这么容易死!」


他以前不是没少挨打,也试过被打得流鼻血、断牙齿,但都没人管,自己慢慢好起来。此刻见着阿锦鼻血止不住的模样,他却惊慌失措,也不该作何办法,只想到带她去找刀叔救命。


最后,他被刀叔拍得头差点要掉。

……幸好没事。


(十六)


打从那次起,梦虬孙就不自觉跟阿锦保持距离了,整天去找兄弟,也不找那条傻锦鲤。


最近跟她待在一起有点难受,以前还好,现在他老是有些不知所措,心里七上八下,也不知是为她奇怪的举动而慌,还是怕她再受伤而慌。


「心神不定,坐立不安。」


「说甚么?」


「说人。」八纮稣浥眼都不抬一下,淡定地倒了一杯茶。


「说谁?」


昔苍白瞥了梦虬孙一眼,轻笑一声,「说你啊。」


「看到鬼!谁心神不定了!」


「你啊,梦虬孙啊。」昔苍白继续打趣他说:「怎样,是真的看到鬼了?」


「看到鬼!……」他惯性地又喊了一句,却感觉不对,「没看到鬼!」他望见昔苍白调侃的目光,便扭过头去,沉默不语。


都怪那条锦鲤太傻了!


(十七)


十几岁左右这种年纪,朋友之间最容易感受到男女有别,会渐渐保持距离。也许是因为阿锦过于傻气,梦虬孙到了最近才终于意识到,原来傻阿锦也是一名女性。


原先短短的卷毛已长成朱红的曲发,白裙飘飘,也有几分少女的绰约姿态。


前阵子,她还摔一摔就流鼻血不止,感觉比一般人脆弱。


他想要拉开距离,不想像以前那样整天黏在一起……呸!是整天待在一起吃东西!无奈的是,那傻姑娘并没察觉他的心思,见他避开了,还以为是自己惹他生气了,追着他想要赔罪。


没错,赔罪。

一转身,望见她手上那一排咸鱼,他拔腿就跑了。


傻阿锦的赔礼肯定是咸鱼,但他真的不想收下那串咸鱼。他要是收下了,八爪的和昔苍白恐怕不想靠近他半步,还得把他赶跑。


「虬仔!你等等我!」


他那飞奔远去的速度,让她想起以前见过的枪鱼。

虬仔……应该不是蓝枪鱼变的吧?


她十分纳闷,见追不上了,就坐在一旁,先休息一会儿。


她不知自己哪里惹虬仔不高兴。

也许真是她做了甚么,但她的金鱼脑袋没记住。


不过怎样,在虬仔气得要跟她绝交前,她得好好道歉,把赔礼送出去!

一次找不到,就再找一次,虬仔气得躲着她了,她就得把他找出来,至少要亲口道歉!


赌上这排咸鱼,她要和虬仔和好如初!


昔苍白把梦虬孙拉到礁石后,让他躲过了那个难缠的姑娘。


梦虬孙才刚喘过气来,便见昔苍白捂住嘴巴偷笑,笑得整个人抖了起来。


看、到、鬼!


(十八)


阿锦不见了。


梦虬孙躲过了那个拿着咸鱼的傻姑娘后,便与昔苍白切磋了大半天。晚上,他从口中得知,阿锦没有回来。


那姑娘一向爱吃,跟他一样,都会准时在饭点回来。孩子爱乱跑没事,但她一个女孩子,就怕她跑得太远,在外头出事了没人知道。


刀叔和几个兄弟出去找她,梦虬孙也按捺不住,终是跑出去找阿锦。


蓦地,他想起阿锦一脸鼻血,泪流满面的模样。

心里更是不安。


(十九)


梦虬孙是在一隐蔽角落的礁石后找到阿锦的。

见那姑娘缩作一团倒在地上时,他吓得冲了过去,见她平稳地呼吸着,只是睡着了,才放松下来,又暗地骂了她一声傻。


他想起初见她时,她也是如此,看来真的特别爱藏在礁石后。


她睡得沉,他拍了拍她的脸,还是叫不醒来她,于是大喊一声:「傻锦鲤!醒来!」


傻姑娘把滑落到嘴边的发丝嚼了嚼,迷糊地睁开了眼。一见到梦虬孙,她缓缓伸手,紧紧拽住他的衣角,满足地露出一个微笑。


「虬仔,我找到你了。」


他心里又一阵慌乱,深呼吸了一下,慢慢才冷静下来。


「……看到鬼!说甚么呢!」


傻阿锦,是他找到她才对。


(二十)


按刀叔的话,阿锦是傻人有傻福,逃过一劫。


阿锦原是遇上了鲛人一脉的权贵,他们见她一头红发,在海境甚是罕见,又是娇柔清秀的女娃儿,便命人捉她回去。


皇室权贵,捉个波臣以供玩乐,屡见不鲜,也让海境波臣忿忿不平。


海境阶级观念根深柢固,但问题是,阿锦没这观念。朋友梦虬孙曾好心给她解释过鲲帝、鲛人、宝躯、波臣,她再金鱼脑袋,也努力记下来了。


但,那不是这片海境的种族分类而已吗?她没有对皇室、权贵的畏惧,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,她感受到那些人的恶意,便拿出了咸鱼啪啪啪打他们脸了。


她灵巧地挣脱开来,认定他们是强盗,想抢她的咸鱼。


她先用长鱼干插对方眼睛,又用一排咸鱼把对方熏得眼睛睁不开来后,最后成功逃走了。逃得太久,她体力不支,便躲在礁石后。也许是她个子太小,幸运地躲开来了,没被发现。


她困了,便忍不住睡着了,后来就被虬仔找到了。


刀叔一边听着,一边摸摸她的头发,安心之余,又忍不住说她做得好。梦虬孙坐在旁边,想起最初她就是用咸鱼把欺负他的孩子赶跑,难道鲛人一脉的弱点是咸鱼?


他趁刀叔走开了,凑到她旁边问:「傻锦鲤!你为甚么走去那么远的地方?」


「我找不到你啊。」


「你找人,不会去他常去的地方找啊!」


阿锦有点委屈,明明是他避着她……不对,他不是生她气的吗?


「虬仔,你不气我啦?」


「我甚么时候生过你气喔……」

从一开始,就是她自己误会了,硬是要对他赔罪而已。


但他一想到,她是因为找他才遇上那种事,还是有几分愧疚,任由她握住他的手了,拉住他的衣袖。


「傻阿锦。」


「我才不傻,刀叔才夸了我勇敢又聪明!」


「……你就是傻!」


「我哪里傻了?我这不是找到你了!」

她露齿一笑,甜得到像吞了个豆沙酥似的。


他慢慢移开了视线,一声不吭。

就是傻。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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