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子兔

一只超杂食的懒兔子
现本命大小红与batfam|文绘皆废,自娛自乐

《[金光·点题文]有凤如月》

*跟基友互换玩了个点题:教授+灵魂互换

*教授跟月互换,拉郎CP与否/CP是谁,见仁见智,反正只是要让教授窒息

*段子体,文名随便起,假装很文艺(并没有),有一定程度OOC

*当中有剧情需要,不是在黑谁,剧情需要,我爱美人,美人不爱我

*部分对白引用自口白


【注:两边的时空不同,并非正常的时间线】

 


 

(一)

 


 

月最近总会做梦。

 

他梦见自己坐在红木书案前翻阅案卷,低头一看,衣袖墨绿,纤纤玉指。

 


 

这不是他的手,他未曾穿过一身绿衣,习剑已久,手也不应如此纤弱。

 


 

有如漂流于江水之上,意识朦胧,若浮若沉。

 

却依稀记得,书案前的铜镜,映出了一张苍白的容颜。

 


 

那双眼眸,却是炯炯有神。

 

是一个挺好看的……姑娘?

 


 

(二)

 


 

策天凤只记得,自己夜批案卷,一边思考下一次该给徒儿怎样的试练。

 


 

一觉醒来,世界却变了个模样,夜阑人静,湖中倒映出一张容貌,是个英气的……少年?

 


 

是谁?如此清晰,不似作梦。幻境?是谁玩的把戏?凰后?

 


 

他站了起来,却忽然一阵晕眩,一双玉手搀扶起他,耳边传来一把柔声:「月,你怎样了?」

 


 

他一把抽走了手臂,转身看向女子,肌肤胜雪,唇红齿白,是位蓝衣佳人。他不着痕迹地挪开了脚步,对待女子的态度多了几分疏远,「你是谁?」

 


 

「月……」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,却迅速冷静下来,「你是……生气了吗?」

 


 

不似是幻境,却更为荒唐。

 


 

「生气?为甚么?」首先得打探出情报,了解现状。

 


 

他静心等候解释,却见女子眼神忧伤,「月……是我不对,你别生气。」

 


 

他深呼吸了口气,一双眼目光锐利,打量起面前的女子,让她心头一惊。

 


 

「说清楚,到底是为何?」

 


 

「我……」她低头,一张美貌泫然欲泣,却只是引起他的不快。

 


 

……她倒是说清楚啊?

 


 

每次他问一句话,她就回一句话,又停顿良久,结果问非所答。若此刻面前的是上官鸿信,估计要被说教到天亮……不,一想到上官鸿信故作娇柔,潸然泪下的模样……他快不能呼吸了,是时候考虑离开羽国。

 


 

「……说清楚,或者说,你在隐瞒甚么?」

 


 

「月!」

 


 

他转身,却又是头晕。

 


 

眨眼间,回到了书案前,耳边传来一句「师尊」。

 


 

上官鸿信看了看师尊的眼神,怎么有点可怕。

 


 

那一晚,霓裳公主满心欢喜,本想给大哥和先生送点心,却在门外探听到先生毫无起伏却句句戳心的「教导」。

 


 

大哥,保重。

 

她默默退了几步,打算明日再来。

 


 

据说那一夜,羽国年轻的储君未能走出书斋。

 


 

(三)

 


 

月木纳地看着花对着自己火冒三丈,又看了看他旁边的雪。她吸了吸鼻子,擦去了泪珠,说自己无碍。

 


 

他才打了个盹,作了个怪梦,怎么醒来雪就哭了,花就怒了?

 


 

「你居然……你居然,弄哭了雪?」

 


 

「花,冷静点。是我……是我不好,我见月在湖边休息,怕他掉到湖里,便把他叫醒,想必是吓到他了。」

 


 

等等,他又不是三岁小孩,怎么会睡着睡着掉到湖里?他无奈地仰目远眺,才发现大哥一直坐在附近的树上。

 


 

风见自家小弟发现了自己,也藏不下去,便一跃而下,一脸尴尬。

 


 

「大哥……」

 

到底发生了甚么事? 

 


 

风本想假装自己甚么都没看到没听到,但此刻花痴怒极了,只好打圆场说:「月怕是没睡醒,语气才会特别差。吓到了雪,他肯定不想的。」

 


 

语气差?他?

 

月默然不语,风便继续平息怒火,总算摆平了事件。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别放在心上,起床气,谁都有的。」

 


 

起床气?

 

……他是梦游了吗?

 


 

风见小弟一脸无辜,又觉得他的背影有点委屈。

 


 

(四)

 


 

策天凤没天真到把那次经历当作一场梦,但也没有深思的空闲。

 


 

羽国此时内乱频生,凰后又在暗处观机而动,一刻都不能放松。

 


 

不久后,他作了一个梦。

 

梦中,他又见到那名少年,却不是作为他,而是面对面相见,似乎能作交谈,于是才用三言两语,他便知晓发生何事。

 


 

他的神识附到少年身上,而少年意识朦胧,可能是与睡梦中神识飘离有关,但辨认了问题,却不知缘故。

 


 

假设这是一种病,那是甚么导致他们同时得病?又为何是交换到彼此的躯体上?他沉思片刻,抬头一看,只见少年看了看他,欲言又止,让他想起面对那位蓝衣姑娘的不快。

 


 

「有话便说。」

 


 

「若再次交换,能否请先生……尽量沉默。」

 


 

「……嗯。」

 


 

那位姑娘想必与少年关系匪浅,交换回去后,少年不知详情,面对哭泣的姑娘,怕是难以交代,但这不是他的问题。

 


 

虽说他不希望有「下一次」这种假设,但也不得不早作打算,以免乱了阵脚。万一真有那个「下一次」,他与少年交换之时,是在与凰后对上之时?

 


 

「你亦同样。」

 


 

(五)

 


 

月问过大哥,那段时间的「他」到底说了甚么。从大哥口中,他便得知那位先生的态度和语气都刻薄得不像「他」……

 


 

若他态度如先生一般,怕是注定孤独一生。

 


 

他一向沉默寡言,难以表达自我,但那一次过后,他情愿自己更内向更沉默。毕竟,那张嘴一出,恐怕大哥灌三坛酒都承受不了。

 


 

尽管梦中先生答应了,但若真再交换,只希望先生要忍住别开口。

 


 

过了不久,那个假设成真了。但这次,月却不怕先生忍不住开口,反而庆幸能逃离那个场面。

 


 

星光稀微,月映雪寒。

 


 

「剑虽无情,情在心中……」

 


 

他错过了回答的时机。

 

也好。

 


 

「霓裳见过先生。」

 


 

他转身,一抹嫣红映入眼帘,原来是位清秀佳人。她注视他许久,害顶着别人皮囊的月浑身不自在。

 


 

她一脸茫然,深呼吸了下,迅即眼神充满坚定意志。她看似娇柔,但这一刻,却拥有临战前的英气。

 


 

「先生,霓裳有一言,望先生……接纳。」

 


 

他身体一僵硬,不敢作声,故作镇定,继续看着这姑娘。

 


 

「霓裳结识先生已久,在先生看来是认识不深,但霓裳对先生……」

 


 

等等,姑娘你能不能稍后再来!

 


 

他内心波涛汹涌,表面却一如以往地平静。

 


 

如今他半点都庆幸不起来了。为甚么他要从一个尴尬万分的场面,跳到另一个更为尴尬万分的场面?

 


 

大哥……有没有酒,小弟想一起饮,来,灌三坛。

 


 

(六)

 


 

策天凤再次见到那位蓝衣姑娘,怎么这少年老是跟她在一起?

 

他守了承诺,确实是保持沉默。

 


 

……但他全然不知,这根本不是一个应作沉默的场合。

 


 

雪垂下眼帘,等待良久,仍等不到月的回音。

 


 

虽是不得不作的戏,也没有明示……但这是她第一次向人告白啊?月怎么就没半点反应?他……听得懂,对吧?

 


 

月对她有好感,就算是顾及花,也不该一声不作。她悄悄瞥了一眼月,只见他凝眸远望,似是在欣赏着天上繁星点点。

 


 

她说的星光稀微,不是让他一同观星的意思,他应该……明白?

 


 

身后忽地咔嚓一声,他们便回头一看。雪见花轻轻把握断的树板掉到一旁,轻声喊了他一声:「……花。」

 


 

「雪,你们……」

 


 

雪一直知道花在身后偷看,毕竟他的视线过于炽热,想不发现都难。

 


 

她一脸为难,又偷偷看了眼月,只见他依然淡漠,看到花出现后,便慢步离开,一副「我先走,你们聊的模样」。

 


 

「等等,月……!」他当真没听懂她的暗示吗?

 


 

策天凤当然不知姑娘的暗示,因为他连那句话都没听到。他脚步匆匆,只希望尽快离开此地。

 


 

另一名少年早在他们身后,这过于明显,但姑娘却故作惊讶,一看便懂这是怎么一回事,又是怎样的一场戏。

 


 

但这与他无关,不是他应处理的事。

 

他只知道,再不离开那里,他……他快憋不住要说话了。

 


 

那两人的用意都太明显了,假装不知情,却又想套出自己想听到的话。

 


 

破绽太多,真想一一列举出来。

 


 

还记得回到了自己躯体后,霓裳公主伫立自己身前。她低着头,他无法从她的表情里猜出她此行用意。

 


 

他不知前一刻她说的话,她却又一副期盼他接话的模样,他只好道:「方才未有听清公主所言,请见谅。」

 


 

霓裳公主先是一怔,以为他在装傻想要回避自己的告白,随即莞尔一笑,手上已化出断云石。

 


 

「也许是霓裳不够直白,还望先生再、听、霓、裳、一、言。」

 


 

……原来是告白。

 

策天凤一边听着她的话,一边盯着断云石,总觉得下一刻她手上的断云石就会砸过来。

 


 

(七)

 


 

那之后很久,策天凤的神识都没再离开身体,更没有梦见那少年。自那天起,事情忙不迭地送上门,他也渐渐忘了交换身躯一事。

 


 

霓裳之战后,他与冥医杏花离开了羽国。他看向了琉璃树上一串琉璃,那时候,她一边告白,一边以断云石作威胁,剽悍无比,即使听到他的拒绝,仍然不作退让。

 


 

……但那位公主,已经哪里都不在了。

 


 

墨家钜子,一视同仁,牺牲的士兵也好,公主也好,都成为了这树上毫无分别的琉璃串。

 


 

「喂,苍离啊,你是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?」

 


 

他现在也不是策天凤,而是默苍离了。

 


 

「杏花。」

 


 

「喂喂!讲几次了,别这样叫我啦!」

 


 

「这棵树,已经挂得太满。」

 


 

从神奕子、黓龙君、策天凤到默苍离,换了很多名字,他却依然是他,要做的事一样多,要牺牲的人,也一样多。

 


 

真的……太满了。

 


 

「所以呢?怎样?你想要换一棵比较大棵的喔?」

 


 

「我……想死。但在死之前,我要找一个传人。」

 


 

「诶你有病喔?讲甚么疯话啊?」

 


 

「就当作我有病吧。」

 


 

「你有病,我会医好你!」

 


 

「嗯……」

 


 

没等他说出下一句,便忽地晕眩。

 


 

「苍离!」

 


 

又是梦。

 

梦中,故人已不是当年的少年,他此刻遭血红色的浓雾缠绕,身上杀气太重,让人差点认不出是同一人。

 


 

他双眼一片血红,见到他,先是一愣,「先生,是你。」

 


 

「嗯。」

 


 

「那一日,先生的嘱咐,我一直放在心上。」

 


 

他的话,变多了。

 


 

「我未对你作过任何嘱咐。」

 


 

对方先是愕然,随即了解情况似的,俯身作揖。

 


 

「做甚么?」

 


 

「感谢先生的嘱咐,亦感谢……先生以后的安排。等待,虽是漫长,却终是等得到。」

 


 

默苍离慢慢睁开了眼,双眉一蹙,终究没明白过来。他抬头一看,发现自己躺在杏花怀中,「……杏花。」

 


 

冥医脸上的感动消失得无影无踪,扶起了他,「不是说别这样叫我!」

 


 

「我刚才……有说甚么吗?」

 


 

「有啊!你不是答应了让我医治你的病!怎样?」

 


 

「……杏花。」

 


 

「是要我说几次,别这样叫我!」

 


 

「我的病,无药可治。」

 


 

他确实,无药可治了。

 

但在死之前,他还要找到传人。

 


 

……还有,恐怕,还会再遇到一个人。

 


 

(八)

 


 

「一身是血,邪气入体,只知杀戮……这人是怎么回事?」

 


 

「杏花。」

 


 

「别这样叫我啦。」

 


 

「……救他。」

 


 

道域,仙舞剑宗,血不染,还有执剑师岳万丘留下的……遗书。

 

他挫败了九算的一人,却始终没完成那件事。

 


 

来自道域的少年,原来缘份,是在那里结下。

 


 

(九)

 


 

「等到我死了,我的传人会出现,到时候,他会为你准备下一步。」

 


 

「飞凕在此,感谢先生。」

 


 

邪气入体,被冥医救下后,算是恢复过来,但过往很多事,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
 


 

受娇姨照顾那几年,有些事,才慢慢记起来,比如风花雪月的一些往事,又比如说,那一年的交换与梦中相遇。

 


 

此刻,他看着白发少年匆忙而别的背影,有些往事,彷佛浮上水面,在脑海中特别清晰。

 


 

「公主交待的任务已经完成,哈哈哈哈……」

 


 

无论在怎样困苦的情境下,你都得继续下去,一直等下去。

 


 

「无情在此祝你们幸福。」

 

「恭送公主与驸马爷。」

 


 

(十)

 


 

最后一战前,月与血不染神识交流,压抑邪气。

 

恍惚之间,眼前所见却不是血神的红光,而是昔日那名先生。

 


 

幻觉?

 


 

他觉得,他眼前的先生,还没遇上自己。

 


 

「感谢先生的嘱咐,亦感谢……先生以后的安排。等待,虽是漫长,却终是等得到。」

 


 

他等到了,也希望先生,能等待下去。

 

他知晓先生正等待他的传人,也明白,先生等到以后,便是一死。

 


 

「苍离啊!你怎样了?」

 


 

他彷佛见到了冥医先生。

 

冥医与先生都不在了,而此刻他所见的,兴许只是一抹幻境。

 


 

「病,终究要治……」

 


 

「对,我刚才不是说,我会治好你的吗?」

 


 

「那就……交给你了。」

 


 

希望先生的病,在最后,已经治好。

 


 

(完)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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